老夫妻攜手重返西藏（一）：出發(fā)篇

　　1990年前后，我因為工作關系曾3次飛赴西藏，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20年來揮之不去。

　　西藏的藍天白云是那樣通透潔白，而那時北京總是煙籠塵飛。

　　西藏的高山是那樣雄渾，湖泊是那樣深邃，不到那里你永遠不能感受她給你的強烈震撼。

　　西藏的布達拉宮、大昭寺、扎什倫布寺等所有的佛教建筑，只要靠近她，你就會從內心里感受到藏傳佛教的威嚴，不由你不五體投地心悅誠服頂禮膜拜。

　　在老定日縣招待所，我望著喜馬拉雅山，晚霞繚繞，金光燦燦。泛著紅光的珠穆朗瑪峰驕傲地矗立在我面前似乎近在咫尺。從那沒有窗框的土坯墻窗洞里留下的記憶，成了我心中永遠的“絕版照片”。

　　在羊卓雍湖畔，低矮的濃云下，一望無際的陰暗的群山簇擁著鏡面一樣的湛藍的湖水，可以看得到的地方，除了我們幾個人和一輛車，只有寥寥可數(shù)的牦牛在遙遠的草地上似乎一動不動，就連空氣都仿佛凝固了似的。我不敢伸手觸摸那冰冷的湖水，害怕驚擾了天與地的寧靜。望著那清澈透明卻又黯藍得似乎深不見底的羊卓雍，仿佛在和神直接對話，我產生了深深的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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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去那曲的路上，汽車在沒有路的“國家公路”上顛簸奔馳。我雖然唇發(fā)紫指發(fā)青，呼吸都感到困難，但遠望巍峨的念青唐古拉山，那種自豪，那種興奮，那種歡愉，我的心中在歌唱。

　　路上走的時間長了，隨便走進哪個藏族同胞的家，都會有藏族同胞先給你獻上香濃的青稞酒。藏族老阿媽在辛苦地給你打酥油茶的時候，藏族老阿爸已經給你端來了一碗堆得尖尖的顫巍巍的蓋滿了砂糖的酸奶。盡管那房屋低矮的我伸手可以摸到屋頂被煙熏的漆黑油亮的粗粗的檁條，但在我走過的世界各地的賓館酒店旅游勝地中，我心中最好的酸奶依然是20年前的那種藏族老阿爸做的嚼著吃的酸奶。

　　我還有不重返西藏的理由嗎？

　　我擔心隨著年齡的增大，身體會越來越不能適應西藏高原，于是和老伴相商——因為她有高原反應，90年代去西藏調查時反應得很厲害。但她也堅定地要重返西藏——而且，她堅持要坐火車進藏。

　　原來，她的父親70年代曾任鐵道部第一（蘭州）設計院院長。那時就開始設計青藏鐵路，并坐著老北京吉普從格爾木到拉薩走了兩個來回，實地調查研究勘測線路走向、橋梁隧道位置、甚至釘樁。由于那時鐵路建設技術落后，國力嚴重不足，更由于文革還未結束，根本不可能建設青藏鐵路。但青藏鐵路就成了我老伴心中的夢，她要為老爸圓青藏鐵路的夢！

　　于是，就有了我們這次重返西藏之行。